徐岙前有玉溪环流,后倚金山,左右奇峰对峙,似龙虎踞镇之势。村中山泉潺湲,古树苍翠,粗壮的枝干和盘根显示出岁月的沧桑。
徐岙巷道纵横,路面均用卵石铺设。民居错落有致地分布在道路两旁,立面丰富,屋檐富于变化,主要有文元院、举人府、顶头厝等。顶头厝为村落现存建筑年代最早的民居,因所处的位置比其他民居要高,村民们俗称为“顶头厝”。许多构造延用宋式做法,如门楼的木质抱鼓石,稍饰雕刻,纹样清晰,古朴且大方。院落地面用卵石铺出花纹,正房和两厢也采用较多的雕饰,风格朴雅。
转过翠竹环拥的一处山角,一株千年的古樟树后,卵石的路延坡势而上,长长的隐没不见尽头。遥见那探身而出的院门檐角,是远古的雕刻和掐起的墙脊。我是不是应该换了长衫布鞋而来?右手摇扇、左手捋巾冠长带,一步一停而来?
只是,那卵石的长巷如同所有的古民居一样,苍苔丛生、细草初萌,虽然背倚青山,有桃花初绽又谢;虽然精雕的门廊木饰,三四道青石拴马桩,但这一切也只是不合时宜的与当今的时代对立。是不屈?是倔强?还是忍耐?我说不清楚。夯土的围墙和卵石的墙基早已剥落,即便是登科、文元的门楹也光华不再,悬鱼、窗饰皴裂渐渐的无从识别;就算是还伫立的拴马桩脚下也已经是再无马蹄深痕,正堂粉壁无中堂,两厢无书几,雕花的堂窗后,只有老妪坐在透过屋角的阳光中削着番薯,鸡群啄食旁若无人,就连院角塘落边的花狗也呆呆的不知道是冲着我狂吠还是不屑理睬的走开。
那堵墙依然矗立,让人看着有些痛楚,黄土夯实却就在顶上有一株小松青回,对着雨霁后的青田发问!与其相对,呼吸也急促,几处的深宅大院,是曾经的贡生、举人府坻,从门檐的精致雕饰和门前的拴马桩可以相像当年的喧哗,只是这一去已不再复返。
一盏灯火夜深红,猛着心时不计工。
他日风云能际会,定应平地步蟾宫。
是寒窗苦读后的希翼,也是对于子孙的教诲。纵然门廊上凋败的红联上尚存笔墨之香,字里的勾点撇捺尚存诗书礼仪与荣华,但那青山依然,只是这人世已然沧桑!